第79章 、番外三 覃向曦-《穿成备胎后,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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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样的女人能够轻易激发出普通男人的保护欲,然而对于雁归秋这样事业有成的女人来说,却未必有那么大的吸引力。

    雁归秋到底喜欢覃向曦哪里?

    江雪鹤知道这样的问题直接问出来是极其失礼的,但车里死寂的气氛叫她也觉得不舒服,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句话已经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雁归秋终于从雕塑一般的状态中惊醒过来,面上被冒犯到的怒意转瞬即逝,很快就化成了更深的疲惫。

    “咚”的一声轻响,她的脑袋砸在车窗上。

    抬眼瞥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光,雁归秋慢慢地向她的“情敌”讲述起过往。

    “曦曦她……是我的光。”

    02.

    这个世界的雁归秋没有妹妹。

    据说是母亲怀二胎时忙于工作,过度操劳,意外摔倒导致流产,自那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好。

    后来孟家老爷子离世,余下的人陷入遗产争夺风波,孟女士恰巧在这时遭遇车祸,在病房里当了几年植物人之后,终于还是撒手人寰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,雁父像是丢了魂,脾气阴晴不定,坚称是有人害了妻子,一厢情愿地投入到调查中去,还动用了雁家的财力物力,却通常是石子砸进水里也看不见丝毫的水花,这也引起雁家许多人的不满。

    雁家兄弟姐妹几经争吵都是不欢而散,到最后彻底反目成仇,公司里斗得眼红,私下里老死不相往来。

    小辈们偶尔在学校里碰见了,也要刻意绕开对方走。

    也不乏那些心思阴暗的,还会刻意在学校里散布其他人的流言,作为长女的雁归秋总是首当其冲,加上她自己性格冷淡,没有朋友,在学校里的时候,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排挤孤立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雁归秋觉得那些同龄人聒噪吵闹,也不屑于与他们交往,总是冷着脸独来独往。

    小时候还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同学使手段坑上一把,偶尔还会带着一身伤回家。

    后来她去学了些防身术,打回去几次之后,再也没有人敢招惹她。

    从此雁归秋就是学校里的煞星,谁撞见她,都得缩缩脖子,绕道而行。

    只有覃向曦不怕她。

    覃向曦小学的时候转进雁归秋所在的学校,那时雁归秋的母亲还活着,虽然身体不好,但一家还算和睦,母亲温柔,父亲寡言,却毫无疑问地爱护关心着唯一的女儿。

    雁归秋的性格说不上多么活泼,但也还算友善,覃向曦刚来时对新学校一无所知,老师给雁归秋下达了照顾新同学的指令,她便一板一眼地负起责来。

    覃向曦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,相处了几天才意识到雁归秋是个负责的好人,关系便渐渐亲近起来。

    而亲近的程度仅限于路上碰见了会打招呼,一起负责值日的傍晚,她们会一起走出校门,同行上一段路,直至被各自的家长接走。

    后来升上高年级的时候,覃向曦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被小混混围堵,雁归秋正好路过,下意识跑过去想救她,却也被一棍子敲伤。

    她强撑着精神,趁那些小混混不注意的时候将覃向曦一把推出去,自己却昏倒在地。

    那一次两人运气还算不错,雁归秋昏倒后没多久,附近的大人听到动静便赶过来,小混混见到地上的血,也有些心虚,在闹大之前匆忙逃跑。

    雁归秋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,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覃向曦。

    但覃向曦却已经不在了。

    据说是受到的打击太大,她的父母去学校闹了一通之后便带着女儿转学去了大城市,做了一段时间心理治疗才叫她再回去上课。

    至于雁归秋这里,只收到一个厚厚的红包,以及一封打印出来的感谢信,除此以外便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不过她原本也并不求什么,只是回想起覃向曦遭遇的事情,不由地觉得担心。

    就连她也在住院之后连着做了许久的噩梦,更何况是直面所有冲击的覃向曦呢?

    雁归秋心下担忧,却没办法再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连覃向曦去了哪里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后来孟家出事,母亲过世,父亲性情大变,雁归秋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,以前的旧事早被她抛到脑后。

    直至她和覃向曦又在新学校里重逢。

    雁归秋性情孤僻冷漠,周遭的同学比过去更畏惧排挤她,平日里几乎是敬而远之。

    唯有覃向曦,某一次在学校里偶然撞见,认出她来,便高高兴兴跟她招手问候。

    覃向曦不记得小学时候的那场意外,但还记得雁归秋这个老同学。

    那些暗地里的风言风语她似乎一无所觉,仍然带着笑脸跟雁归秋问好。

    雁归秋默许了她的接近。

    覃向曦便像个傻子似的,对雁归秋身上的变化一无所觉,只因为过去的联系而感到亲切,天然带了几分亲近。

    无论雁归秋心情好还是不好,她从没有一点眼力见,只凭着自己的心意,自作主张地粘过来,跟她讲一些小女生的心思,再去征询雁归秋的看法与建议。

    雁归秋一度觉得厌烦,尤其是被覃向曦强行拖着走到学校门口,一抬头看见覃父覃母在外面等着,便毫不犹豫地撒开手朝父母扑过去的时候,雁归秋被孤零零地撂在一边,周围人来人往,对她投以打量的视线。

    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取笑她,但当她站在那里的时候,仍然觉得难堪。

    覃向曦意识到自己冷落了朋友,从父母怀里挣扎着下来,转头看向雁归秋,问她要不要一起走。

    雁归秋看看她,又看看她身后一脸温柔宠溺的父母,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她抿着唇,一言不发,冷着脸从覃向曦身边越过去。

    常人见到她这样的神情,就该知道她的不耐与反感,就算不到退避三舍的程度,也该稍稍收敛一些,更谨慎地面对她,以免招致一场不必要的争端。

    然而覃向曦隔天再见到她,仍是态度如常,自顾自地拉着她展示刚收到的礼物。

    不是为了炫耀,只是单纯因为收到礼物而高兴,便迫不及待地跟朋友分享喜悦。

    她也大方地送朋友一半。

    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好像完全觉察不到旁人的情绪变化——又或许不是没有觉察到,只是从未往自己身上想。

    她并不认为是自己惹恼了雁归秋,自然不会主动避让。

    毫无眼色,而且十分以自我为中心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什么能够招人喜欢的优点。

    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被人千般万般宠爱着,才能长成这么不懂事的天真模样。

    所有麻烦都有父母在前面挡着,即便做错了什么事,她的父母大概也会无比坚决地告诉她,那不是她的错。

    但除去不太会看人眼色以外,她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她不会仗着家世背景去欺负别人,也不会在撞到人之后蛮横无理地反过来要求受害者道歉。

    相反,她所有讨人厌的地方仅限于那些对自我的认知。

    就是一个娇柔天真不谙世事有些任性却算不上蛮横的小公主。

    若是哪一天一个浪头打下来,她一定只会手足无措地跪在原处哭泣,直至父母或者哪个宠爱着她的人牵着她的手在她面前挡住风雨,才能叫她再一次站起来。

    雁归秋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知道她一切的虚荣心与天真怯懦的地方。

    她也并不是一开始就那样深情地爱着她。

    雁归秋曾经真切地嫉妒过覃向曦,藏在心底深处,却从未真正伸手推开她。

    她自己所缺失的东西,在覃向曦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雁归秋本来也不是会对莫须有的罪责耿耿于怀的人,那点嫉妒到最后渐渐减淡成羡慕,随着年纪渐长,里里外外见过的争斗越多,她便越觉得那样的天真难能可贵。

    后来所有人都知道雁归秋喜欢覃向曦,但就连雁归秋自己也不清楚,她到底是喜欢覃向曦这个人,还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她身上那份天真单纯,甚至是任性的部分。

    或许二者皆有之。

    雁归秋也懒得再去分辨。

    高中毕业那年,雁父病重住院,雁家乱成一团,年幼时和蔼可亲的叔伯姑婶眨眼间便露出狰狞的獠牙,只因为“利益”二字便闹得不可开交,背后下黑手的事屡见不鲜,连雁归秋这样的学生都没放过,说是仇人也不为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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