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顾有文忽而跪地痛哭起来,他用拳头砸在洞内石地里,也不在乎拳头上被砸出的血印和血皮,咬牙流泪说:“我爹爹为了保我出来,三妹和二弟全都死了,都死了啊...我要报仇,我要跟你们一起杀进去!” 白袍人听了顾有文的话后也不劝阻,反而觉得有个相熟的人帮忙能够事半功倍,当即命令其他人把多出来的马全部宰杀切成肉片,用羊皮卷起又捆绑打包以后,前去与西面的风铃回合。 而在南面,天色阴沉,铅云低垂,那雪花起初尚是零星,未及半个时辰,已是鹅毛般密密匝匝地洒了下来。 放眼望去,周遭山川皆被铺就一层素缟,古松老柏也成了玉树琼枝,千峰万壑,万籁俱寂,只余风声在山谷间呜咽盘旋。 一支约莫五百多人的军队,出现在不高不矮的山林中,能者裘衣紧裹,毡帽覆首,冻者不过身披粗麻长布,内加绒草与些许碎叶裹身,便是随军而行了。 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,那风挟着雪粒,如刀子般割面,直透骨髓,叫人不得不紧缩身子。 众人只觉这天地茫茫,四顾无援,不知前路在何方,后路已断绝,唯有那足下踩着新雪发出的吱吱声响,提醒着自己仍在世间挣扎。 在这支军队靠后的方向,风雪打过来的时候,不少人停下脚步。 接连数日赶路,未曾停歇,已有人到了极限,他们多是南方汉子,未曾遭受过北地如此残酷的风霜洗礼,实在是难以忍受风霜与长征之苦。 感觉前方道路漫无尽头,不少人心中气泄了大半,等今日一早,又没能等到停下休息的号令,身体难忍,便是坐到路边不动了。 河二见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也顶不住劳累坐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,他大口喘着气,吸进来的,都是冰寒,他扭头回望一眼,白雪茫茫,又看看前面,队伍还在走。 他认真劳累摸索上前,有气无力的唤了声李幼白,“屯长...” 李幼白听到动静回头去看,见到河二满脸虚弱,当即回身伸手在对方肩上拍了下,天书之力灌注进去,他顿时好了些。 河二指着掉队坐在路边的八军成员,道:“屯长,你去看看吧,我是没力气动了...” 李幼白了然,并推了河二一把让他赶紧跟上队伍,往回走的时候,她见到九军和十军的兄弟,都有不少掉队的。 她来到两个挨在一起的八军兄弟旁,手中运起天书之力直接盖在对方肩膀,而在这一瞬间,她眉目动了动。 李幼白抬手去掀开这两人裹着面的麻布,只见这二人面庞僵硬,伸手试探,察觉体温渐失,显然是刚刚与河二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死去了。 她收起天书的能力并摸入对方怀里,取出二人存粮的小袋,发现干瘪如纸。 李幼白心中动容,两人没有存粮竟然也一声不吭,冷饿交加之下,到底是死在行军路上了。 “哎...” 军中存粮不足,底下军士心里清楚得很,此时死去,亦是解脱了,李幼白想着,把两人裹在身上的麻布取走,头也不回的继续跟上队伍继续前行。 等到晚间天要黑下来的时候,钟不二适才有停下休息一晚的打算。 因为前方就是密集的林木区域,能够有效遮挡风雪,差遣一些人前去警戒以后,剩下的,全部进入林中安扎营帐做好防风措施。 李幼白和八军的人很快将己方营帐扎好,禀报完人数以后,李幼白回到营帐中歇息。 一些兄弟直接躺倒在地不再动弹,一些人搓着手哈气,想要点燃点木头取暖,可又谈何容易。 李幼白把多出来的两块布料丢出去身体发冷的人,命人检查过其他兄弟没有身体异样的情况发生以后李幼白才安心,靠坐在营帐一角,咬破手指写下刚刚死去两名兄弟的名字。 “从中州离开,病死五个,上山又摔死两个,如今冻死两个...” 李幼白喃喃出声,收了手指,她眼睛有点失神,凝视着伤口,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完好如初,还是那双和大家闺秀一样不沾春水的纤纤玉手。 冻得满脸发红的郭舟缩成一团,他身上卷着刚才李幼白丢出去的两张麻布,也不在意是死人身上的,张口就问,“屯长,我们还有多久才到,照这般走下去,非直接冷死不可...” 第(2/3)页